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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習信仰的張力與救恩
我今天坐在教會的會客室，手裡握著咖啡，腦袋裡卻像是被旋轉的唱盤——一會兒想到上週小組的分享，說到「神的恩典像海浪」；另一會兒又不自覺地回到那次禱告會，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拉扯，像是——嗯，張力。是的，張力這個詞在信徒的生活裡常常出現，但我從來沒真的把它當成「學習」的對象。
剛開始，我會把「張力」想成負面的壓力，像是工作上deadline的焦慮，或是人際關係的衝突。可是，當我跟同工聊起「基督生命」的成長時，大家都說：那種緊繃感其實是聖靈在提醒我們，我們還在路上，還沒完全安定在祂裡面。於是，我把這種感覺換成「學習的張力」——一種把信心推向更深處的動力。這種說法聽起來怪怪的，甚至有點像自我安慰，因為我真的好想說：「嗯，我懂了，我在成長。」但事實上，我還是會在凌晨的靜默中懷疑：這真的算是成長嗎？還是只是我自己在找藉口，說自己在掙扎？
我想起牧師（不，那不是牧師的語氣，只是我在想）說過一句話：「救恩不是把我們的靈魂直接拋進天堂，而是把我們的心放在十字架旁，讓那裡的痛楚成為我們活出的證據。」這句話雖然深奧，但我現在只抓到兩個字：痛楚。痛楚到底是什麼？是罪的意識？是失望？還是那種在禱告中感覺不到神回應的空虛？我不太敢說清楚，因為每一次的感受好像都在變形。或許，正是這樣的變形，使我們的「基督生命」不斷被重新塑造。
我在寫這篇筆記的時候，腦子裡還冒出一段對話：
兄弟：「你有沒有感覺到，最近的禱告好像被卡住了？」
姊妹：「我也有這種感覺，好像神在遠處等我說什麼，我卻一直在回頭看自己的過錯。」
我自己也在說：「等一下，等一下，我是不是太在意自己的感受？」結果我停下筆，思考：或許，正是這種自我檢視的張力，在提醒我不要只顧著「感覺」而忘了「行動」。
其實，當我把「學習」這個字換成「練習」時，情況就不一樣了。就像運動員練習舉重，重量一開始會讓他感到胸口發緊，但正是這種緊繃的感覺，讓肌肉在恢復時變得更強壯。信仰的張力也是如此：我們在失望、懷疑、甚至罪的重擔下，神的救恩卻在那裡像一雙無形的手，輕輕抓住我們的手，說：「別放棄，我在這裡。」這句話我不敢說是完全真實的經驗，因為有時候我甚至連手都沒感覺到，但我仍然記得那句經文裡的確定：「神的愛是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裡的。」那是我在黑暗裡唯一能夠握緊的事實。
我不確定這樣的寫法是否算是「講道」的摘要，反倒像是一段在辦公桌前胡思亂想的日記。或許正因如此，它更貼近我們平常的語言：有時斷斷續續，有時卡卡的，有時甚至自相矛盾。可是，這不正是我們在「基督生命」裡共同經歷的嗎？我們一起在張力中跌倒、爬起、再跌倒、再爬起。救恩不是一條直線，而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，裡面充滿了不確定與盼望的交錯。
最後，我想說，當我們在小組、在教會、在家庭裡彼此分享這些張力的時候，不要急著找出答案，因為答案本身就在於那種「學習」的過程。讓我們繼續在這張力裡學習、在救恩裡堅持，願神的恩典持續在每一個不完美的瞬間裡，顯明祂的榮光。